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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我十七岁,身体里的野草,正毫无征兆地疯长。
$ o! q; @5 J, Z2 g我们村叫“王家坳”,一个地图上得用放大镜才能找到的小点。村子被大山圈着,像个不情不愿的媳妇,日子过得沉闷又了无生趣。九十年代的风,吹到我们这里时,已经没什么力道了,只是偶尔带来一些城里亲戚穿旧的的确良衬衫,或者几盘邓丽君的磁带。
( D. R* w: u! g B* c我的世界,就是家里那三间泥瓦房,学校里那本翻到卷边的教科书,以及村东头那片望不到边的玉米地。夏天,玉米秆子比我还高,绿油油的,把整个村子都淹没了。我就像一棵混在其中的、不起眼的玉米,每天的任务就是拼命地吸收阳光和雨水,然后等待着秋天的到来。
. g/ ]$ F& u1 i9 j9 @可那年夏天,一切都不同了。& ~6 m7 o" b1 k" e; N# r2 O* Z
变化是从我堂哥阿强从广东回来开始的。阿强比我大五岁,在城里的工地上当小工,每年只有过年才回来一次。但那年夏天,他却破天荒地在农忙时节请了假,说是工地上出了事故,放了长假。3 o5 H9 m% ?1 Y! L7 g' d9 W6 z
他回来那天,穿着一件印着英文字母的T恤,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,脚上一双锃亮的运动鞋。他带回来的,除了城里特有的、那种混合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,还有一个黑色的、沉甸甸的旅行包。
3 p$ m! p' h! V* ~/ @那个包,就是点燃我身体里那片荒原的第一颗火星。
+ b5 g6 B3 C* O2 p那天晚上,我们一家人围着吃饭,阿强从包里掏出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给我爸妈,又塞给我一把花花绿绿的水果糖。我爸妈喜笑颜开,一个劲儿地夸阿强有出息。我却注意到,他把那个包拉上拉链后,小心翼翼地塞到了他床铺最里面的墙角,还用一床破被子盖上。
; F0 c T5 K- b) z# V我的好奇心,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,痒得不行。2 f; w4 W* a$ b( o
夜深了,所有人都睡着了。我能听到我爸沉重的鼾声,和窗外不知疲倦的蝉鸣。我悄悄地爬下床,赤着脚,像一只壁虎,无声无息地溜进了阿强的房间。0 U+ T+ L& Y( E' w+ p, a
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。我借着月光,找到了那个黑色的旅行包。我的心跳得像擂鼓,手心里全是汗。我轻轻地拉开拉链,一股奇异的、混合着霉味和油墨味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
5 p4 C5 } X5 a$ A, ?包里没什么衣服,只有一摞摞用塑料纸包着的东西。我借着月光,拆开其中一包。. P, h1 Y- h8 p, w
我的呼吸,在那一刻,停滞了。- q$ F3 t- V" e
那是一本杂志。封面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、穿着极少布料的外国女人,她金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散开,蓝色的眼睛正对着我笑。那笑容,和我们村里的女人完全不同,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、让人脸红心跳的魔力。
7 ^" \2 m' U3 }2 A3 d我颤抖着手,翻开了第一页。$ z7 l4 F* M3 E- g; d4 {
那一晚,我失眠了。我把那本杂志藏在了我的床板底下,那是我最隐秘的宝库。接下来的几天,我像一个偷食了禁果的窃贼,每天晚上,等所有人都睡着了,我就会拿出那本杂志,躲在被窝里,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,一页一页地、贪婪地阅读。
: e) E/ y7 e( a: ^书里的那些女人,她们的身体,她们的姿势,像一把把钥匙,打开了我身体里一扇又一扇尘封的大门。我开始注意到,我们村里的女人,和书上的,是那么的不同。她们的身体,总是被宽大的、灰扑扑的衣服包裹着,她们的脸上,总是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后的疲惫和麻木。
7 L% @! ?9 j1 r( A, I可我的身体,却因为这些书,开始发生剧烈的、无法控制的变化。
+ c- J7 v1 ?' ^8 A* q, w每天早上醒来,我的裤裆里,总是撑起一个硬邦邦的、尴尬的帐篷。我不敢让任何人发现,只能用被子死死地压住,等待着那股莫名的火焰,慢慢地平息下去。! {2 q# P3 l4 \ V
我的身体,像一块干涸的海绵,疯狂地渴望着什么。那种渴望,是一种空虚,是一种燥热,是一种无处安放的、汹涌的骚动。
% _" I9 Q4 {0 @, R3 y- _ K我开始手淫。
% y) ]6 T2 V+ r第一次,是在一个闷热的午后。爸妈和阿强都下地干活去了,家里只有我一个人。我把房门插上,拉上窗帘,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。我从床板下拿出那本杂志,翻到我最喜欢的那一页。
! R. W6 q1 B3 b' y4 A) N那个女人,有着一对大得惊人的乳房,和一双修长的腿。她躺在一张红色的床上,眼神迷离地看着我。
0 U1 b [% i: A0 |$ f* N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。我学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、模糊的印象,用手握住了我那根早已硬得发烫的东西。# G" t5 J3 K+ J2 D4 [
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陌生的、却又无比刺激的感觉。我的手,笨拙地、模仿着某种想象中的节奏,上下地滑动着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感官,都集中在了那根小小的、却又充满了巨大能量的肉棒上。
" |- n' C! F" f7 m/ K- {% r我能感觉到,一股股热流,从我的小腹,向着那里汇聚。我的身体,像一张被拉满的弓,所有的力量,都集中在了即将射出的那一箭上。
9 E7 r( c- e! L Q“嗯……”( h, r" M, J% }. }2 F
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、近乎痛苦的呻吟。就在那一瞬间,一股滚烫的、带着腥味的白色液体,从我的顶端喷射而出,溅在了我的肚皮上,和那本杂志的封面上。0 ?; \$ e" L* K- C$ y, c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,浑身瘫软,大口地喘着粗气。一种混杂着极致快感和巨大罪恶感的情绪,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。" f E9 p+ b. n. Q# O8 ^
我看着肚皮上那滩黏糊糊的、乳白色的液体,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慌。我觉得自己做了天底下最肮脏、最下流的事情。我匆匆地用纸擦干净,把那本同样被玷污了的杂志,重新塞回床板底下,仿佛这样,就能把刚才发生的一切,都抹去。1 O E) L3 t, X; [4 _
但那种感觉,却像烙印一样,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身体里。
$ t/ b% R5 r, G1 G% |有了第一次,便有了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我像一个吸食了鸦片的瘾君子,明知道那是毒药,却无法自拔。每一次的欢愉过后,都是更深的空虚和罪恶感。我的身体,在这反复的拉锯中,变得越来越敏感,越来越渴望。* @3 T: {1 z; z$ W4 ]
那些静态的、平面的图片,已经无法满足我了。9 v' _; G" G- K! `
阿强的那个包里,除了杂志,还有几盘没有封面的VCD光盘。我们家有一台VCD机,是阿强前年带回来的,平时宝贝得不行,只有过年或者来了贵客,我爸才舍得拿出来放。' q Y. D* m; ? ~! W4 T1 k; E
我找到了一个机会。那天,村东头的李大爷家嫁女儿,全村的人都去吃席了,连我爸妈和阿强也不例外。他们临走前,千叮万嘱,让我看好家。: ]3 E- o: e, {. U3 X
这正合我意。
# s0 e4 ~( h5 [' ^我关好院门,拉上所有的窗帘,把那台VCD机搬了出来,连接上家里那台17寸电视机。我的手心全是汗,心脏“怦怦”地跳,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$ \; m5 P. u# N3 a, |
我把一张光盘塞了进去。2 U8 ^7 B+ L2 {
电视屏幕闪烁了几下,出现了一片刺眼的雪花。紧接着,一阵奇怪的、让人脸红心跳的音乐响了起来。然后,画面出现了。
/ |$ E" M. G/ d虽然画质粗糙得像是蒙了一层纱,但我还是看清了。5 `) p: ]' `/ h6 y6 A
那是一个房间,一张大床,床上,有一男一女,两个没有穿衣服的、赤裸的身体,正纠缠在一起。
5 d" P# A6 f1 W3 S我的呼吸,再次停滞了。+ E, F$ ^! e; k l* G* F0 N" o
这比那些静态的图片,要震撼一百倍,一千倍。我能看到他们是如何亲吻,如何抚摸,如何用他们的身体,做着那些我只在想象中进行过的、最隐秘、最下流的事情。我能听到那个女人发出的、那种既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的、奇怪的呻吟声。
( ~6 J7 ?' A: A d! |; z1 i- }( u我的身体,以前所未有的速度,起了反应。那根东西,硬得像一根烧红的铁棍,仿佛要将我的裤子都顶破。8 d! X% d0 |6 }: n: ^
我甚至都来不及脱裤子,只是拉开拉链,便握着它,对着那闪烁的、晃动的画面,疯狂地撸动起来。2 e3 B- ^) G5 f' g! r9 s- G) }
这一次的爆发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。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,瘫在椅子上,半天都动弹不得。而电视机里,那两个纠缠的身体,还在继续着他们的战争。
9 c _5 O: o; C: N; X7 ]从那以后,我便彻底地沉沦了。我像一个饥渴的幽灵,游荡在村子里,用一双被欲望浸染过的眼睛,窥视着那些女人的身体。% q3 P! o0 k) I: k- g( C# F
我开始注意到,王婶那丰满得快要把衣服撑破的胸部;李家嫂子那浑圆的、走路时一扭一扭的屁股;甚至,连隔壁那个刚满十六岁的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春丫,我也开始在她身上,寻找那些成熟的、女性的迹象。, C. I. M: {5 p$ B/ F
我的目光,变得越来越大胆,越来越具有侵略性。
; R# o3 A# x/ Z e, ^' k( A4 p而我最大的目标,是住在村西头竹林里的那个女人——莲嫂。
! ` _ b- o z/ P! s7 {3 p& n莲嫂不是我们村的人,听说是从山外嫁过来的。她的男人,常年在城里打工,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。她一个人,守着那座孤零零的竹屋,过着半寡妇一样的日子。
- O$ s" Q: P. K/ t6 p! |她长得很美,和我们村里的女人都不同。她的皮肤很白,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粗糙黝黑。她的眼睛很大,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,像一汪深潭,让人看不透。她走路的姿势,也和别人不同,腰肢款摆,像风中的杨柳,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风韵。" Q0 t5 U9 e8 G7 O( q
村里的男人,看她的眼神,都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、饿狼般的绿光。而女人们,则在背后,用最恶毒的语言,编排着她的各种不是。
7 N2 c3 E# Y4 n/ L' |我却对她,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。9 e1 x9 a: \. {: m9 F' [
我常常会找各种借口,从她家门口路过,只为能看她一眼。有时候,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,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,晃得我眼晕。有时候,她正坐在门口纳鞋底,低着头,露出一段雪白的、优美的脖颈。( I6 J& o1 C. A* C3 `
我的心里,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,又痒又麻。我幻想着,能像VCD里的那个男人一样,将她压在身下,狠狠地占有。
0 P& A4 [, ] |- N, `' _这个疯狂的念头,像一棵毒草,在我的心里,越长越茂盛。
7 |1 e$ _) j6 @, Z9 H. O& }终于,我等到了一个机会。
6 l1 d/ {# f% T9 G; p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,天气闷热得像个蒸笼。我从地里干活回来,路过莲嫂家。我看到她家的院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了“哗啦啦”的水声。
2 X+ s6 q4 b s0 U w我的心,猛地一跳。我知道,她正在洗澡。
/ p2 j# e+ {: R. R `+ B- N我们村里没有自来水,洗澡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。通常,都是用一个大木盆,在院子里,或者在屋里,用烧开的热水兑上凉水洗。夏天,为了凉快,很多人家都会选择在院子里洗。4 M0 Q1 R8 B! q
一个魔鬼般的声音,在我的脑海里响起:去看看。
$ x+ @" H3 l, F& C( l+ H) \我的双腿,像是不受控制一样,向着她家的院墙走去。她家的院墙,是用泥土和石头垒起来的,不算高,墙角的地方,因为雨水冲刷,塌了一块,正好形成了一个可以窥视的缺口。
( L" l; T; C3 k. z) `+ T- l" K我蹲下身,把眼睛凑了过去。( V1 H4 t) ]3 `( ~: k; I7 k
我的心脏,在那一刻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6 I$ u- j1 M7 y b( d院子的中央,摆着一个巨大的木盆。莲嫂,正背对着我,站在盆里。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,那具我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、成熟而又丰腴的胴体,就那样,毫无遮拦地,展现在我的眼前。
: O) e3 r* M* u7 h夕阳的余晖,像一层金色的纱,披在她的身上。她的皮肤,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白玉,在暮色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。她的后背,形成一道优美的、平滑的曲线,腰肢纤细,而臀部,则丰满浑圆得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,中间那道深深的沟壑,引人无限遐想。
: b4 P( U2 e4 ~+ ?4 u2 ]1 g1 X她正用一个葫芦瓢,舀起盆里的水,从头顶缓缓地浇下。水珠顺着她乌黑的长发,滑过她光洁的后背,流过那挺翘的臀瓣,消失在双腿之间。1 d9 @- B, M% g8 Z
我的呼吸,变得无比粗重,眼睛一眨不眨地,死死地盯着那具完美的、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身体。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,都在向着同一个地方疯狂地涌去。我那根东西,早已硬得像一块石头,在裤裆里,不耐烦地跳动着。
! e4 \5 J5 G/ _- f就在这时,她突然转过了身。, E9 h- w% K. _# P3 k
我看到了。我看到了她的正面。
* B( n- x: n/ D+ E, B7 I我看到了她那对虽然算不上巨大,但却形状完美、挺拔饱满的乳房,顶端那两点嫣红,像熟透了的樱桃,在水汽的蒸腾下,显得格外诱人。我看到了她平坦的小腹,和肚脐下方那片神秘的、浓密的、黑色的草地。
0 _# r0 f, t& q; L+ S' z我的大脑,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6 e* `( g8 r# @( \% d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。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拉开裤子,握住那根早已忍耐到极限的、滚烫的欲望,对着那副让我魂牵梦萦的画面,开始了疯狂的、无声的动作。4 p* Q1 Q$ G$ K" y
我的眼前,只有她那具白得发光的身体。她的一举一动,她身上的每一颗水珠,都像是在为我助兴的春药。) l: V# \, G5 y& O* m, R+ o
我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她弯下腰,拿起一块布,开始擦拭身体的时候,我终于达到了顶点。8 w) l; g5 u& U* [
一股滚烫的洪流,喷涌而出,射在了冰冷的、带着泥土气息的墙壁上。
) B; [6 C2 @9 j% l% ?+ M) v. x4 {4 _+ Q我浑身一颤,瘫倒在地,大口地喘着粗气。2 L- q3 o( q! s
而院子里,莲嫂已经擦干了身体,穿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衣,端着木盆,走进了屋里。
7 `7 p0 w0 u7 U; P8 p7 J j院子里,恢复了平静。只剩下我,和墙上那滩正在慢慢干涸的、肮脏的痕迹。
$ P. L' j3 x; J+ B2 h1 j, }2 L我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,落荒而逃。
% k" K) S" h3 {7 p+ a" P$ S那一晚,我做了一个梦。我梦见自己,走进了莲嫂的竹屋,走进了她的房间。她躺在床上,像书里的那些女人一样,对着我笑。我扑了上去,将她压在身下……, J8 l3 n* s/ L5 Y0 @9 i$ b* J# o
从那以后,偷窥莲嫂洗澡,成了我最大的、也是最危险的秘密。1 q# b; ?* U# f A4 X% i) S o
我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,摸清了她洗澡的规律。我知道,她总是在傍晚,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洗。我知道,她家的那条大黄狗,只要扔给它一个馒头,便不会再叫。
! P1 v; y, e! a# i: s我一次又一次地,趴在那个冰冷的墙角,窥视着那具不属于我的、却让我疯狂迷恋的身体。每一次的窥视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,充满了罪恶的、让人战栗的快感。9 ~" Z- Q/ @' L: J" ]- c
我的身体,在这反复的偷窥和手淫中,变得越来越贪婪,越来越不满足。! p) J4 q8 ]# X7 t' ?, T
我开始渴望,能有一次真实的、肌肤相亲的接触。
8 i( @1 A" b$ \; L9 e2 f2 j: O我不知道,我的这种疯狂,什么时候会结束。我只知道,我身体里那片被点燃的荒原,野草正在疯长。而我,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。
# r9 X! m# d! _ C我不知道,这把火,最终会将我引向何方。是得到救赎,还是,彻底地毁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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